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櫥柜里的勛章

作者:(愛爾蘭)約翰·伯恩 著 發布時間:2023-06-12 17:31:05 字數:6799
  西蒙妮·杜蘭德和阿黛勒·杜蘭德只相差一歲,都未婚,還彼此看不慣。然而姐妹倆卻有著天壤之別。

  姐姐西蒙妮,個子高得驚人,甚至能俯視大部分男性。她皮膚黝黑,有著深褐色的雙眸。她的身體里藏著一個藝術家的靈魂,最喜歡的事情莫過于沉醉于音樂之中,一連彈上好幾個小時的鋼琴。阿黛勒卻截然不同。她身材矮小,卻總是穿著一雙平底鞋。她面色枯黃,走路一搖一擺,像極了一只鴨子。她十分活躍,是兩姐妹中的社交能手,但卻沒有任何音樂細胞。

  姐妹倆在一所巨大的公寓里長大。這所公寓距離巴黎南部的城市——奧爾良8英里[1英里約為1.61千米。]。說起這座城市,人們便會想起圣女貞德。五百年前,她曾解了奧爾良之圍。小時候,姐妹倆總覺得自己出生于法國最大的家族。因為,公寓里住了近五十個孩子。最小的才出生幾周,最大的有17歲了。他們住在第三層到第五層的宿舍里。有的孩子友好和善;有的暴躁易怒;有的性情羞澀;有的橫行霸道。但他們有一個共同點:都是孤兒。無論是他們睡前聊天兒的聲音,還是清晨跑動的聲音,抑或他們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赤腳小跑而發出的尖叫聲,即使是在一樓的家庭宿舍,都能聽得一清二楚。西蒙妮與阿黛勒和他們同住一個屋檐下,但她們卻莫名覺得難以融入這一群體。直到姐妹倆長大后,她們才真正明白這種感受。

  杜蘭德夫婦是姐妹倆的親生父母。他們在婚后建立并經營了這所孤兒院,他們一直堅持嚴格的孤兒接納政策。夫婦倆去世后,姐妹倆便接管了孤兒院。她們無私地照料著這些被遺棄在人間的孩子。不僅如此,她們還一改往日嚴苛的政策。

  “我們十分愿意接納那些沒人照料的孩子,”她們宣稱,“無論膚色、種族和信仰。”

  出乎意料的是:西蒙妮和阿黛勒幾乎形影不離。她們每天會一起在庭院里散步,檢查花壇的情況,并給園丁一些指導。除了外貌,姐妹倆的明顯差異在于:從白天醒來到夜晚入眠,阿黛勒似乎總是滔滔不絕;但西蒙妮卻寡言少語。即便張口,也只是吐出寥寥幾個字,好像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會消耗能量,都珍貴得不能浪費一樣。

  在母親去世近一個月后,皮埃羅見到了杜蘭德姐妹。他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,戴著新圍巾——那是布朗斯坦太太前一天下午在拉菲德百貨買給他的臨別禮物。他要在奧斯特里茨車站搭乘離開的火車。布朗斯坦太太、安歇爾和達達尼昂都來為他送別。皮埃羅每邁出一步,心情就低落一分。他還沒有走出媽媽離世帶來的痛苦。那時的他既害怕又孤單,他多希望自己還有達達尼昂能與他最好的朋友住在一起啊!其實,葬禮結束后的幾個星期里,他一直住在安歇爾家。安息日那天,安歇爾和布朗斯坦太太要去教堂,他請求與他們一同前往。但布朗斯坦太太說,他最好別去,他可以帶著達達尼昂到戰神廣場逛逛。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。一天下午,布朗斯坦太太帶一位朋友來家中做客。皮埃羅無意中聽到了那位客人說:她有一位表親,最近領養了一個異教徒的孩子,那個孩子很快就融入了大家庭。

  “問題不在于他是異教徒,魯思。”布朗斯坦太太說,“問題是,我實在沒有能力撫養他。你也知道,我并不富裕,李維留給我的并不多。噢,表面上我過得還不錯,我也努力過生活,但**的日子并不好過。而且,我必須為安歇爾著想。”

  “當然你應該先照顧好自己。”那位女士說,“但就沒有別人能……”

  “我試過了,相信我,我和我能想到的所有人都談過了。那你意下……”

  “恐怕不行,真對不起。我最近日子也不好過。再說,猶太人在巴黎的日子越來越艱難了,不是嗎?最好把這男孩送給和他家庭背景相似的人家。”

  “也許你說得對。對不起,我不該問的。”

  “你當然應該問。你是在盡力為那個男孩著想。這就是你呀!這就是‘我們’呀!事已至此,你打算什么時候告訴他?”

  “今晚吧。雖然有些難以啟齒。”

  皮埃羅回到安歇爾的房間。他用字典查了查“異教徒”這個詞,思考了好一會兒之后,才明白剛剛那段對話的真正含義。他坐在那兒許久,兩手來回拋擲安歇爾掛在椅子后面的那頂圓頂小帽。布朗斯坦太太來房間和他說話時,這頂圓頂小帽正戴在他的頭上。

  “快摘下來!”布朗斯坦太太厲聲說道。她走上前,一把扯下那頂帽子,把它放回原位。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布朗斯坦太太厲聲斥責。“以后不許再玩這樣的東西。它不是玩具,它很神圣的。”

  皮埃羅一言不發,他感到既尷尬又不安。他不能去教堂,不能戴他最好朋友的帽子。很顯然,他在這兒并不受歡迎。當布朗斯坦太太告訴皮埃羅她要送他去孤兒院時,他一點兒也不意外。

  “對不起,皮埃羅。”布朗斯坦太太向皮埃羅解釋完一切以后說,“但這家孤兒院的聲譽不錯。我相信你會喜歡那兒的。也許不久后,你就會被一戶好人家收養。”

  “那達達尼昂怎么辦?”皮埃羅低頭看了看這只還在地上酣睡的小狗。

  “我們可以照顧他。”布朗斯坦太太說,“他喜歡骨頭,對嗎?”

  “他愛吃骨頭。”

  “好的,多虧了亞伯拉罕斯先生。他說他每天都會免費給我一些骨頭,因為他和他的妻子非常欣賞你的母親。”

  皮埃羅繼續沉默著。他知道假如命運相反,媽媽一定會收留安歇爾。無論布朗斯坦太太如何解釋,這件事一定與他是異教徒的事實有關。現在,他只是害怕獨自一人生活。他感到很悲傷,安歇爾和達達尼昂還可以相互依靠,但他卻是一個人。

  離別的那個上午,皮埃羅比畫著。但愿我不會把它忘了。當時,布朗斯坦太太正在給他買單程票,而他和安歇爾在候車廳等著。

  你剛剛說你希望自己不會變成一只老鷹。安歇爾一邊大笑著,一邊重復著剛剛皮埃羅比畫的手勢。

  看見了吧?皮埃羅比畫道。我真的有些忘了。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夠嫻熟且準確無誤地比畫出每一句話。

  不,你沒忘。你只是還在學習中,僅此而已。

  你的手語比我的好多了。

  安歇爾笑了。我別無選擇。

  蒸汽從火車煙箱的閥門中翻滾而出的聲音傳來,列車員刺耳的哨聲接連響起。皮埃羅轉過身來,那一聲聲急促的離別召喚讓他焦慮得有些反胃。當然,對于這段旅程,他同時有些興奮,因為此前他從來沒有坐過火車。但他又希望這段旅程永遠不要結束,因為他害怕在旅途終點等待他的那個未知的世界。

  我們可以寫信,安歇爾。皮埃羅比畫道,我們一定不能失去聯系。

  每周都要通信。

  皮埃羅用手勢比畫出狐貍,安歇爾比畫出狗。他們一直保持著這兩個手勢,想以此作為友誼長存的象征。皮埃羅快要離開時,他們本想給彼此一個擁抱,但周圍人很多,他們有些難為情。于是,他們用握手替代了擁抱。

  “再見,皮埃羅。”布朗斯坦太太說。她低下頭,親了親皮埃羅。但轟鳴的火車和喧鬧的人群使得皮埃羅幾乎聽不見她說的話。

  “因為我不是猶太人,對嗎?”皮埃羅注視著她說。“你不喜歡異教徒,也不喜歡和異教徒住在一起。”

  “你說什么?”她繃直了身子,詫異地問道,“皮埃羅,你為什么會這么想?我從沒那么想過!不管怎么說,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。看看我們被冠以的稱呼,還有人們對我們的怨恨,你一定能感受到這里的人們對猶太人的態度正在發生改變。”

  “但如果我是猶太人,你一定會想辦法讓我和你們在一起。我知道你會這樣。”

  “你錯了,皮埃羅。我只是考慮到你的安全和……”

  “請各位上車!”列車員大聲喊道,“這是最后一遍廣播!請各位上車!”

  “再見,安歇爾。”皮埃羅說完,便轉身踏進了車廂。

  “皮埃羅!”布朗斯坦太太哭喊道,“快回來!讓我解釋完…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!”

  皮埃羅沒有回頭。他知道,他的巴黎時光就此結束了。他關上了身后的門,深吸了一口氣,準備步入全新的生活。

  不到一個半小時,乘務員輕輕拍了拍皮埃羅的肩膀,并指著映入眼簾的教堂尖塔說:“馬上就到了。”又指了指布朗斯坦夫人在他的領子上貼的那張紙。紙上用黑色大寫字體寫著他的名字——皮埃羅·費舍爾,還有他的目的地——奧爾良。“你的目的地到了。”

  皮埃羅咬咬牙使勁地把自己的小行李箱從座位下拖了出來。列車進站后,他便走向車門。他踏上站臺,引擎的蒸汽阻擋了他的視線,他看不清誰在等他。剎那,他感到十分不安。沒人出現怎么辦?誰來照顧他?畢竟,他只有七歲,沒有錢買回程的票。他怎么填飽肚子?要去哪兒睡覺?他該怎么辦?

  就在這時,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。他轉過身來,看見一個面色漲紅的男人。男人彎下腰,撕下皮埃羅領子上的標簽,湊近看了看,便把它揉成一團扔了出去。

  “跟我走吧。”說完,他便徑直走向一輛馬車。皮埃羅盯著他,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。“走呀!”他轉過身看著皮埃羅,“我的時間可比你的值錢。”

  “你是誰?”皮埃羅問。他并不愿意跟這個男人走,萬一被賣去農場當苦力怎么辦。安歇爾曾經寫過這樣一個故事,就是關于一個被賣去當苦力的小男孩。故事里人物的結局都很悲慘。

  “我是誰?”那個男人一邊自問道,一邊嘲笑男孩的魯莽提問,“我是那個在你不聽話時,揍你的人。”

  皮埃羅瞪大了雙眼。到奧爾良不一會兒,他就受到了暴力威脅。他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,堅決地搖著頭說:“對不起,我不會和陌生人走的。”

  “別擔心,我們很快就不是陌生人了。”男人說。他笑了,臉上的表情溫和了一些。他五十多歲,樣子有些像餐廳老板亞伯拉罕斯先生。不過,他的胡子看起來有好幾天沒刮了,衣服破舊、臟亂又不合身。“你是皮埃羅·費舍爾,對吧?反正你領子上的便簽是這么寫的。是杜蘭德姐妹讓我來接你的。我的名字叫胡博爾。我時不時為杜蘭德姐妹干些零活,所以有時我會來火車站接那些獨自前來的孤兒,僅此而已。”

  “噢,”皮埃羅終于站了起來,他說,“我還以為她們會自己過來接我。”

  “然后讓那些小怪物滿屋子亂跑?不太可能。如果真那樣,等她們回去時,那里一定就是一片狼藉了。”男人走向前,提起皮埃羅的箱子,語調微微揚起。“其實那里一點兒也不可怕。”他說,“那是一個好地方。杜蘭德姐妹倆都很善良。所以……你想好了嗎?愿意跟我走嗎?”

  皮埃羅環顧四周,火車早已離開。目所及處除了田野,還是田野。他知道自己其實別無選擇。

  “好吧。”他說。

  不到一個小時,皮埃羅就坐在一個干凈整齊的辦公室里。這間辦公室有兩扇巨大的窗戶,透過窗戶可以看到一片精心打理的花園。杜蘭德姐妹上下打量著他,好像他是一件正待出售的物品。

  “你多大啦?”西蒙妮戴上眼鏡,仔細打量著他。問畢,又把眼鏡摘下,掛在脖子上。

  “我7歲了。”皮埃羅說。

  “你的樣子太小了,看起來不像7歲。”

  “我一直是這樣。”皮埃羅回復道,“但總有一天我會長大。”

  “真的嗎?”西蒙妮有些疑惑地說道。

  “7歲,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很可愛。”阿黛勒拍拍手,笑著說道,“他們總是天真快樂,對世界充滿幻想。”

  “親愛的,”西蒙妮打斷她,握著她的手臂說,“這孩子的母親剛剛過世。我們應該考慮考慮他的感受。”

  “噢,當然,當然。”阿黛勒說。她的神情開始變得嚴肅起來。“你現在一定還很難過。失去至親的感覺真的很糟糕。真的,我們都能理解。我剛剛的意思只是說,你們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很討人喜歡。當你到了十三四歲時,就容易變得無禮。但我相信你不會這樣的。我打賭你一定會是個善良的好孩子。”

  “親愛的。”西蒙妮靜靜地重復道。

  “抱歉。”阿黛勒說,“我又失言了,對嗎?那我換個話題吧。”她清了清嗓子——像是面對一屋子不守規矩的工人——開始發表演講:“我們非常歡迎你的到來,皮埃羅。我相信你的到來,對于孤兒院這個溫馨的小家庭來說是一筆巨大的財富。我的天!你還是個英俊的孩子!你有一雙格外清澈的藍眼睛。我之前養的那只西班牙獵犬也有一雙你這樣的眼睛。當然,我不是拿你和一只狗做比較,這樣太失禮了。我是說,你讓我想起了它,僅此而已。西蒙妮,皮埃羅的眼睛難道沒讓你想起卡斯珀嗎?”

  西蒙妮揚起眉毛,打量了男孩一會兒,然后搖搖頭說:“沒有。”

  “噢!但它們真的很像,真的很像!”阿黛勒大聲說道。她欣喜若狂的表現讓皮埃羅不禁猜想,她是不是以為那只死去的狗化作人形又回到她的身邊了?“現在,讓我們回到正題上。”她的神情再次變得肅靜,“關于你母親去世的事,我們感到非常難過。據我們所知,她是一位令人敬佩的母親,年紀輕輕就支撐起了全家,一個人承擔了很多生活的疾苦。當你最需要她時,她卻被死神帶走了,這實在是太殘忍了。但我敢保證她真的非常愛你。對吧,西蒙妮?你一定也認為費舍爾太太很愛皮埃羅對吧?”

  西蒙妮正專注寫下皮埃羅的詳細信息,包括他的身高和身體情況等。她抬起頭,說道:“天底下幾乎所有母親都深愛著自己的孩子,這是明擺的事。”

  “還有你的父親,”阿黛勒接著說,“他幾年前也去世了,對吧?”

  “是的。”皮埃羅回答。

  “那你還有其他家人嗎?”

  “沒有了。噢!我記得,我父親還有一個妹妹。但我從來沒有見過她。她也從沒來過我家做客。她也許都不知道我還活著,更不知道爸爸媽媽已經死了。我不知道她在哪兒。”

  “噢!怎么會這樣!”

  “我會在這里待多久?”皮埃羅問。他開始注意四周展覽的照片和畫作。他看見書桌上有一張照片,照片里的男人和女人分別坐在兩把間隔很遠的椅子上,他們表情十分嚴肅。這不免讓皮埃羅猜測:照片拍下時,他們或許正在吵架。顯然,他們是杜蘭德姐妹的父母。書桌的另一角上擺著另一張照片。照片里,兩位小女孩中間站著一個更小的男孩,她們輕輕地牽著那個男孩的手。墻上還掛著一張照片,是一個年輕女人和一個身著法**裝、留著細胡子的男人。這是一張側面照,從它懸掛的角度看去,這個年輕的男人似乎正惆悵地注視著窗外的花園。

  “許多孤兒在一兩個月內就會被不錯的人家領養。”阿黛勒說。她在長沙發上坐下,并示意皮埃羅可以坐在她身旁。“有許多善良的男女渴望組建自己的家庭,但卻不被上帝眷顧,無法擁有自己的孩子。有些人僅僅只是出于善良或博愛,也會再領養一個孩子。永遠不要低估人性的善良,皮埃羅。”

  “也永遠不要低估人心的險惡。”西蒙妮坐在書桌前,低聲補充道。皮埃羅驚訝地看向她,但她卻沒有抬頭。

  “有的孩子來到這兒僅幾個星期甚至幾天就被領養了。”阿黛勒無視她姐姐的評論,繼續說道,“當然有的孩子在這兒待的時間會更久一些。但有一次,有個和你一般大的小男孩上午剛到這兒,午飯時就被領走了。我們都還沒來得及完全了解他。是吧,西蒙妮?”

  “不是。”西蒙妮說。

  “他叫什么名字來著?”

  “不記得了。”

  “好吧,這不重要。”阿黛勒說,“重點是,沒人能預測一個人被領養的時間。也許我剛剛說的那些事情也會發生在你的身上,皮埃羅。”

  “現在已經快5點了。”他回答道,“今天快過完了。”

  “我只是想說……那有多少是一直沒被領養的?”他問。

  “啊?你說什么?”

  “有多少小孩子一直沒有被領養?”他重復道,“有多少人一直在這兒生活,直到他們長大?”

  “哦……”阿黛勒臉上的笑容微微散去,她說,“這個數字難以統計。當然,這樣的事時有發生。但我相信這樣的事是不會發生在你身上的。這事沒理由會在你身上發生,有哪個家庭會不愿意收養你呢!現在不要擔心這些了。不管你待在這兒的時間是長是短,我們都會盡可能地讓你過得開心。現在的重點是你安頓下來,交一些新朋友,這樣就能像在自己家里一樣自在了。你可能聽說過一些發生在孤兒院的恐怖故事,那是因為這個世界上總有不少喜歡說恐怖故事的壞蛋。比如那個討厭的英國人——狄更斯先生,他的小說讓所有孤兒院名譽掃地。但你放心,我們這里從成立到現在,沒有發生過任何意外。我們為你們營造的是快樂的家園。如果你突然感到害怕或者孤單,只管來找西蒙妮,或者來找我。我們都很樂意幫你。對吧,西蒙妮?”

  “你會經常看到阿黛勒的。”西蒙妮回答。

  “我要睡在哪兒?”皮埃羅問,“我有自己的房間嗎?”

  “噢,并沒有。”阿黛勒說,“就算是西蒙妮和我都沒有自己的房間。這里可不是凡爾賽宮!在這里,大家住的是宿舍。當然,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是分開的,這一點你不用擔心。每一間宿舍有十張床鋪。但你要住的那間加上你只有七個人,會比較安靜。你可以挑一張空床,但選定了就不能更改。這能減輕打掃的工作量。你每周三晚上可以洗一次澡。不過,她身子微微前傾,嗅了嗅說,“你最好今晚也洗個澡,洗掉從巴黎帶來的灰塵和在火車上沾上的污垢。親愛的,你身上已經有些異味兒了。我們每天早晨6點半起床,接著就吃早點、上課。吃過午餐后再上一會兒課,之后是游戲、晚餐,最后就是上床就寢。皮埃羅,我保證你會喜歡這里的。我們也會盡全力幫你找到好人家。這就是我們工作的樂趣所在。你到這兒來我們十分開心,你要離開我們更會歡送你。是吧,西蒙妮?”

  “沒錯。”西蒙妮說。

  阿黛勒站起身來,讓皮埃羅跟隨她參觀孤兒院。皮埃羅走出房門的瞬間,他注意到小玻璃櫥柜里擺著一個金光閃閃的東西。他走近櫥柜,把臉貼在玻璃上,瞇著眼想要看清它。這是一個銅制勛章。勛章用紅白相間的編織繩掛起,中間刻著人像,下面夾著一支銅棒,上面刻著“自愿參軍”的字眼兒。櫥柜的最底層立著一支蠟燭和另一張細胡子男人的照片。這張照片更小,照片里的男人一邊笑著,一邊對著一趟剛出站的列車揮手。他立刻認出了那個站臺,那就是他今早從巴黎出發的站臺。

  “這是什么?”皮埃羅指著這枚勛章問道,“還有,照片里的人是誰?”

  “這不關你的事。”西蒙妮突然站起身來說。皮埃羅轉過身,他看見了西蒙妮嚴肅的神情,他感到有些不安。“從今以后,你不許亂動,連碰都不許碰它!阿黛勒,快把他帶回房間。立刻!馬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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